這齣劇是荒謬劇場的經典代表,考試時常會成考題,回答就照著教授的導讀,讀到的評析給答案。直至求學階段結束,依然不知道它到底在演什麼。兩個主角日復一日地等著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人,日復一日地在相同的地方,相同的時間,想盡辦法在等待的過程打發時間,讓時間過去,這齣劇到底要傳達什麼?
重讀王溢嘉的文,那本書的文章對年輕時的自己而言,太難懂了。現在的年紀已和王溢嘉寫那本書時的年齡相仿。重看著十幾歲時讀得似懂非懂的文章,看到「許諾的列車」一詞。突然發覺,我們好像常常在說,「等我怎樣~ 怎樣~」,「等到我怎樣的那天 ~」,但其實,心裏清楚,未必會有「那一天」。「那一天」是自己給自己的許諾。等哪天,我要做什麼,讓日復一日,没什麼變化的日子,有了那麼點期待。
《等待果陀》劇中的兩個角色其實知道,果陀不會來。他們等待的日子,其實就是我們那毫無變化,日日重複的日常生活。在這個過日子的過程中,若不加入一個「期待」,若不給這樣的日子一個「有意義的許諾」,又如何過那機械式日復一日,日復一日的生活。
劇中角色說自己没有離開,一直回到同一個地方,是為了要等果陀。果陀的存在讓他們每日的重複,有了意義。「等待果陀」是他們自己創造出來,讓他們能日日待在同一個地方,能日日過著相似生活的意義。
意義,是人創造出來的。這份創造或賦予自已的生命或生活一份意義的能力,讓人迥異於其他動物。這份能力的使用,區分有意義地活著或只是本能地活著。它帶來困擾,也帶來希望。它没有標準答案,也無法由他人給予。
2014. 2016. 姈